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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马

——老马小马父子在伦敦的爱情故事
1999-02-02 来源:生活时报 原著:老舍 改编:光远 我有话说

第八集⑴

温都太太似乎没有闲的时候,一大早起,就又忙活上了。拾掇完客厅,又浇花,脸上挂着笑,口中哼着歌。玛力头发乱蓬蓬的,出现在客厅里。

温都太太:昨天晚上,又那么晚回来!

玛力:(有几分得意)有人约我,我不好拒绝。

温都太太:谁?又是那个意大利厨师?

玛力:您放心,我不会去找一个贫穷的意大利人的,再说,他在家乡有情人。我都快二十岁了。

温都太太:玛力,婚姻是件严肃的事,不能随随便便的。还有那个俄国佬,长得那么粗壮,像熊一样,难看死了,别和他在一起,即使他有钱。

玛力:我早不理他了,简直是个骗子,后来我才知道,带我出去兜风的那辆汽车,原来是他借的。这次约我的,是一个国会议员的儿子。

温都太太:不要说了,我想,如果你父亲还活着的话,他绝不会同意你晚上随便和男孩子出去的。

玛力:(不满)如果父亲活着的话,他也绝不会同意你把房租给两个中国人。

温都太太:谁让你父亲没给咱们留下遗产,再说,这两个中国人,从外表上看,并不惹人讨厌。

玛力:就是懒一点,到现在还不起床。

马则仁睡得正香,突然“笃”,“笃”响起了敲门声。

温都太太:(画外音)马先生,热水。

马则仁听了听,又响起了敲门声,他不胜其烦,侧过身来,扯过枕头,捂住耳朵,来个“掩耳盗铃”,给她个听不见。敲门声停了,脚步声远去,马则仁总算舒了几口气。

马威终于把父亲弄醒起床,温都太太的手铃也响了,二人下楼。

父子二人坐着吃早餐,温都太太时出时进。

马则仁:这咖啡有什么喝头?苦拉巴唧的,整个一个中药汤子味!

马威:您没搁糖吧?

马则仁:(向厨房瞥了一眼)真不如喝咱们的豆汁。都搁两块了,可压不住那邪味。

马威:豆汁有什么好喝的,酸里还带点馊味!

马则仁:可我就好这一口,就着咸菜丝,再来根油条,真够味!

马威:要喝,您得回北京了。

马则仁:要不我后悔来伦敦了,吃,吃不舒服,睡也睡不踏实,动不动就摇铃,把咱们当成寄宿生了。(又看了一眼厨房)

马威:您不是说,正想搬走吗?

马则仁:说是这么说,真走,往哪儿去呀?长点心眼,对西洋妇人,事事都捧着说,她准高兴。

马威:您真能现趸现买,这话是昨天我教您的,忘了?

马则仁:你说的,这不假,可你不说,我也懂呀!哟,这是牛肉呀,整个一个牛筋儿。(说完,吐出,忽然见温都太太进来了,就又塞进嘴里)

温都太太:肉不烂,就吐了吧!

马则仁一紧张,愣把一大块牛肉硬咽了下去,噎得直想冒汗。

温都太太:怎么了?

马则仁:咽了。

温都太太情急,拿起咖啡碗,就送到马则仁嘴边,马则仁一劲儿地摇头。温都太太误会了,赶紧急救,将一碗咖啡,全数灌入马则仁的口中,马则仁真是有苦难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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